第(3/3)页 不自不觉,受她的眼神牵引,陈季张口道:“陈孛是我堂叔。” 堂叔? 这样说来,他的父亲便是陈父的亲兄弟了,难怪长得这样像。 陈白起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 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出于同族、或者是曾经的同族亲戚,她不会杀了他,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。 这些人,聚在一起,逼得山长只得以自残保全同伴离去,这只手欠下的债……就让她这个当弟子的来讨回吧。 反正这世道不讲理,你有本事你便来。 陈季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,顿时气结:“记住又如何,就凭你们?” 一个残、一个伤,还有一个……弱? 他当真认为他们这样一群文弱书生出门会没有一点依仗? “焕仙……”沛南山长颦眉看向陈白起,语音意犹未尽。 但陈白起却先一步松开了他的手,她走前几步,看向卫溪:“师兄,山长暂时交由你照顾。” 卫溪扫横了一眼举剑相挡的楚军,然后回到她身边,问道:“你要做什么?” 陈白起闻言,凉凉地垂下眼,道:“山长的手,难愈。” 她的声音很小,似怕被身后的沛南山长听见,但卫溪一直专注着听她讲话,自然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。 他先是怔呆,但随即神色便当场狰狞扭曲了起来,他上下牙咬得死紧,肩骨抖悚,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,一身的寒戾之气抑都抑不住。 他深深地明白一双手于一个握笔纵横的士人意谓着什么,他无法想象,永远拿不起笔来的沛南山长,还会是沛南山长吗? 陈白起伸手死死地按住他,不让他将这股愤恨之情发泄出来。 “山长尚不知。”她抑着嗓子道。 卫溪闻言,眼睛一下便红了。 她目光看向银狼,面上的笑一点一点漾开,但眼神却坠入零点,细软的水逐渐凝结成冰。 “总归是要算的,你护着他,由我来。” 巨一下便挡在了低呜后退的银狼身前,若平时有人敢这样挑衅银狼,只怕不用他出手,它便早已将人撕碎嚼吞入腹中了。 但现在……它是真的害怕了,虽然不知道它在害怕什么,但巨想,若那人要动手,阿大只怕什么都做不了。 “汝,何人?”巨问道。 陈白起没有看他,既怕心软,亦怕迁怒。 她冷淡道:“陈焕仙。” 巨迈步跨前一步,沉声道:“巨。” 听到他的名字这一刻,陈白起发现她真的无法再对他无动于衷了。 她抬眸看向他,哪怕不用言语阐述,但那神色与眼神都是与看着别人的不同。 巨一对上她的那双眼睛,便着实怔忡了一下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