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看虞砚的反应,大致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。 他在乎的事情不多,逆鳞只有一个,那就是她自己。 明娆委屈道:“虞砚,你叫我收起善良,是在讽刺吗?” 虞砚把人用力抱进怀里,哑声道:“不是。” “那是什么?” 虞砚沉默了会,才道:“我从不相信人性本善这四个字,直到遇到你。” 所以善良这个词在他这里并非挖苦嘲讽。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善良的人,即便是做善事的岑家,在他眼里也是别有意图。 用善举来换取百姓口中的称赞,然后再用一个好名声去博得更广阔的未来。 这都是人之常情,人都是趋利的,他理解。 比如那个女人,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//望,与他的意愿无关。 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都不是纯粹的,都掺杂了自己的利与欲,人人如此,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的。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单纯善良、纯粹真挚的人。 可是他遇到了明娆。 她是他见过最单纯、最赤诚的姑娘。 这么完美一张白纸,却被最肮脏的眼睛注视着。 早知如此,他就应该用锁将她困住,就困在自己为她打造的一方纯净的天地里。 虞砚道:“你很好,但我不想让你对别人好,即便是为了我。” 所以他才会怒不可遏地叫她收起善意,他不需要明娆为了他去对别人好。 明娆就该全心全意看着他一个人,她的善意也只能对他。 那些灾民如何,都不是明娆需要考虑的事情,别人是生是死皆与她无关。 她对旁人好,只会激起他的醋意和占有欲。 即便是为了他,那也不能说服他接受。 虞砚一向自负,他从不需要任何人帮他做什么。明娆只要爱他就够了,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,除了一点,就是把目光和心都分给别人。 一个“家人”便足够叫虞砚挣扎,他努力了那么久才说服自己尊重她的家人和亲眷,绝无可能再添别的。 明娆看着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,像是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,她颤抖着声音:“虞砚,你又想把我关起来吗?” 他坦然道:“嗯。” “那……若是我不愿意,你会怎样?” 男人沉默半晌,倏地轻笑出声。 “不锁便不锁,没关系,你不愿意就算了。” 他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轻柔缥缈,“但你若还想再同今日一样,那就需要记住看着你的每一个人。” 明娆微怔,“记他们作甚?” “记住是哪双眼睛看了你,告诉我,然后……”他认真道,“我去挖了他们的眼睛。” “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眼睛,看一个,我便挖一个。” “直到这世间再无人敢觊觎你,直到停留在你身上的那些仰慕的目光只剩我一个人的。” “直到你只属于我,而我也只属于你。” “娆娆,这下你愿意了吗?” 明娆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,不然为何会突然生出一丝感动与冲动呢。 虞砚比所有人都疯狂,也比所有人都爱她。 他是个怪物,是个偏执到了极点、占有欲强到能将人湮没的怪物。 也是个愿意为了她妥协,弯下高傲的脊梁,在她面前臣服的怪物。 她爱极了这个怪物。 所以她大概也是个奇怪的人吧。 “好,我愿意。”她把头埋进他怀里,轻声撒娇,“只给你看,不给旁人看。” 虞砚眼眶蓦地潮湿,他紧紧回抱,半晌,心中忐忑骤然消散,只剩下了感恩。 “既如此……那我便当真了。” 第(3/3)页